月下芭蕾

(照片轉貼自szeping.com)

煙霧濔漫，人手一柱香。馥郁檀香直衝我的鼻息，燻沒我的視界，偶爾眼泛薄薄的淚液。

頌唸聲、響脆的擲筊匡榔匝地，多少的祁求、多少的心願和苦難，充斥在這個狹小的空間。

歷史刻劃著它的繁華過往，燻黑的殿堂，充滿靈性的氣氛，曾經令我心有所感而動容。

走入狹小的巷弄，接續不間斷的叫賣聲與商家，這裡充滿草根、人情，但又世故與老練。

想著它仍是繁忙只是不及過往，不敵現代化的經營模式，見不到青春白領，倒是傳統及原

始的主婦辛勤的採買與殺價，偶而身旁伴著稚童與共，但它的確落沒與帶著腐朽之氣。

年節時期伴在香火鼎盛的廟宇邊，川流的人潮為它妝點著。我看舞台上的傳統戲曲，戲子

臉上刻畫的歲月的痕跡，這個落沒又辛苦的行業也是逐漸在凋零，舉手投足盡是血汗錢，

恐怕不是青年學子可以承受。但他們仍然敬業，為著人們共同的信仰而演出。

行腳忽到轉彎處，這尤如迷魂陣的巷弄。

我見一只招牌，它打著我的腦海，蒐出童年的記憶，模糊但帶著許多複雜的情感。

少不經事不明事理，通常僅能呆視，偶爾穿插笑容，或呼喊長輩的敬稱。忽然心有悸動，

這是多少時光歲月的倒流畫面。

耳伴聽聞長輩的少年情史，遠望那傳說中無緣的年少情人之妹，我見她仍風韻猶尤，想像

她的姐姐少女應是貌美如花，可惜富家女與窮酸男總是充滿遺撼。妹妹守著麵飯攤，一賣

數十甲子，從青春到晚年，看盡人世百態，言談中老江湖仍不免誇讚訪客一番，逗的令人

心花怒放。

煙絲隨風飄，帶著凡人的世俗功名上達天際，在冬日烈陽揮別這感性的感動。